是云yun

【诚逊】因为敬畏

*窦诚x张不逊，“因为”系列随机cp.
 *也算结局改写，对HE的执念，一发完
 *EP35意难平，私设不是妹夫
 *没什么逻辑，打着爽
 *首发求红心蓝手，更求评论！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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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 窦诚不会忘记，一仗后和张不逊师长第一次正式见面的时候，那张师长就顶着一身不比他少的包扎着伤口的绷带，回了他一个标准的礼。

张高原拍拍张不逊道：不逊，怎么样，窦诚是调过来专程给你当副官来的。

原先因为赶上战事，张不逊就没想过给自己安排副官。

张不逊一早看过窦诚的资料，直言：大哥，窦诚会打仗，还会洋语，这样的人才没必要屈才调来给我当副官。

不等张高原开口接话，窦诚就目视前方喊：长官！给我口饭吃，我把命给你！

张高原笑道：听到了吧，人家可是主动请求调过来，说要给你当副官的。好好干！

是！大帅！窦诚一下子绽开了笑容。

一时间张不逊竟被堵得没话说，看着自己面前站得笔直、笑得灿烂的士兵，倒也算是默认了。

2
 一夜，张不逊放下手头最后一份需要审批的文件，抬手按了按太阳穴。

窦诚适时地端着一杯茶走进书房，习惯性地将桌上排开的文件拢了拢。

阿诚。张不逊突然唤了他一声。

诶。窦诚停下了手上整理的动作，抬头看向他。

张不逊也看着他，思索片刻问道：你为什么执意要当我的副官？

师座，您救过我的命，我愿意把命给您。他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，认真的眉眼让张不逊回想起了战场上的一面之缘。

可能您不记得我了，但是从今往后，我只想守护着您。窦诚逐字逐句补充道，似乎生怕他家师座听不清他的决心。

我记得你。

3
 没过多久居然出了当街刺杀军官这种事，对方的目标还正是张不逊。

张不逊被窦诚挡到一旁，感到身后有人偷袭，当他右手反手握住刺来的利刃，转身左手持枪抵住来者的额头时，才发现居然是自己刚刚救下的孩子，被撞破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。

乱枪之中这个孩子还企图用匕首刺杀他这个军官，真不知是该说他勇气可嘉还是骂他不知死活。

包扎过右手心的伤口回到府上后，张不逊就进了书房，坐在书桌前沉思，桌上摆着地图，他左手执着木铅一点一点，不太明显的阴郁神色被窦诚尽收眼底。

他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，换上笑容端着一碗汤走进去，将汤搁在书桌前，抽走张不逊手中的笔，卷起地图收在一旁，收拾着书桌一边才不急不慢地说：师座，厨房备的汤，补补身子。

张不逊挑眉握紧右手：有什么可补的！

窦诚的笑容一下子收敛了，瞟到一抹血红，他立刻将张不逊的右手板过来打开，手心向上暴露在视线中，是又有血渗出湿了绷带，他皱眉急声说：您又流血了！

张不逊抽回手挡在桌下，隔开他的视线，问起有关刺杀的事岔开了话题。

4
 还是提到了那个孩子，窦诚知道书生出身的张不逊心存同情不忍，但大帅说不能助长刺杀军官的风气，下令将所有刺杀者重典，自然包括那个孩子。

他的话意更是重在希望他的张师长能多在意一点自己的身体，一昧同情并不能让那些心存歹念的人浪子回头。

阿诚，你人聪明，会打仗又懂事，还会洋文，要不…你先出去当个连长，以后……话题绕来绕去，又绕回了一切的开端。

师座！我不需要什么好的出路，我最好的前程，就是给您当一辈子的副官！虽然一样的对话之前只发生过一次，但窦诚早已对自家师长的脾性一清二楚，赶在张不逊劝下去前就一股脑儿表了忠心。

张不逊闻言只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。

第二次，这是张不逊第二次向他的副官窦诚明示，让他独立去闯荡。

5
 张高原想要得到长生之术，开始日日对城外一座距城不超半里的墓念念不忘，张不逊却隐隐察觉，他大哥这样的念头不是一朝能生出的。

甚至还让他亲自下墓去找。

他百般不愿终是妥协，下墓后窥探到真正的秘密，经历了九死一生，原以为张高原能醒悟，没想到却因本就多疑的性子而变本加厉。

既然大哥你叫我找出长生之术，不愿相信我所言它是邪术，那我便拼死守着。张不逊索性带着少数兵力住了进去，窦诚一言不发，但始终寸步不离地跟随着他。

可乱世之中岂能安稳，作为边城，敌国大军兵临城下，这墓室所在的区域也必定是侵略目标之一，若是不能把这墓毁了，那么这一战便在所难免。

6
 只是谁都没想到这一战来得如此之快。

黑夜里漫天的火光尤为刺眼，扬起的土尘中窦诚眼见着士兵们如飞蛾扑火倒在一线，明显敌军的兵力火力对他们全面压制，他恨不得自己冲上去冲锋陷阵，但看向身边受了伤脸色苍白却坚持不退的张不逊，他咬牙喊道：师座！先撤吧！弟兄们快要撑不住了！

张不逊闷哼一声不置可否，但目光又看向了身后的墓室入口，他一眼就明白，道：炸弹都布置好了！师座！

张不逊终究还是听进了话，转头冲剩下的所有人喊一声：撤！

窦诚一把扶住他踉跄的身形，边打边退，在所有人退至临近后方山头，他才引爆了炸弹，火浪一下子照亮了半边天空，也照出了张不逊满眼的绝望。

原来张高原也在死守城门，这种关头没什么比身陷困境孤立无援还要绝望了。

靠着窦诚的张不逊感到脸上湿湿的，睁不开眼，也不知道是冷汗还是血，终于支撑不住疲累虚弱的身体一头栽倒了。

7
 张不逊昏昏沉沉的，只觉身上烫得厉害，大抵是受伤后发烧了，睁不开眼倒还能腹诽自己真是没用。

他们现在藏身一处隐秘的山洞，窦诚搂着张不逊让他靠着自己坐。

他从没见过他的师座如此狼狈，但他现在连一句缓解气氛的玩笑话都想不到，毕竟不远处同样冲天的火光所有人都看在眼里，急在心里。

许是难受，他感到怀中的人不安分地动，面露痛苦，还不自知地皱起了眉。他箍住他，在他耳边一遍遍告诉他要他撑住，要他坚持下去。

窦诚在唤他的名字，尾音都带上了哭腔，张不逊迷迷糊糊地还回应他：阿诚……现在是不是、咳咳……很糟啊。

窦诚也很混乱，一时不是很明白他说的现在糟的是什么，是指战况还是指他的身体情况，于是只能用苍白的只言片语劝慰他。

他想起张不逊曾说他对他不过是有敬无畏，自己当时笑答那是师座对他好啊，但现在他畏了，他畏他的师座就这样扔下了他。他想，他不畏死，他的师座也是同样的。

师座，您不是最爱吃花雕鸡嘛。打完这仗……我带您去吃吧，我听闻城口有家新字号的店甚收好评。窦诚突然说了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，他确是认真的，却没想到他会应他的话：好。

……好。张不逊又道。

那一瞬间窦诚的泪就滑出眼眶了。

8
 隔天，外出探查消息的士兵回来了，他带回了一个震惊了所有人的消息：城虽然勉强守住了，但是张高原大帅战死，其妹妹张庆萍失踪，家道一朝落魄。伴随着高层出事，城中军阀势力面临大洗牌。

窦诚震惊过后只剩哀叹，张不逊熬过昨夜大病，缓慢恢复中难得清醒竟听到这等消息，难以释怀之余暗叹天道轮回。

不出几日他们便趁城中势力混乱混入了城门，窦诚忍不住私下责骂仅仅如此的防守程度：难道不怕敌人有心潜入城中？

张不逊任由他说，不置可否，看起来也是颇为认同，但若非如此他们也不能这么容易进城，又也许是因为城中官兵皆认为他们这行人在那晚早已死绝，又怎会料到他们还会回来。

将士兵解散自行谋生后，张不逊和窦诚寻了一处人家落脚歇息，倒也算是难得清闲。

9
 张不逊极少出门，一方面是身体抱恙静养为先，另一方面是怕太多百姓认出他这位昔日作风极好的军官。

倒是窦诚整日往外跑，不过最迟傍晚也准会回来，从不让他家师座为他担心。

这天，他竟是晚了未归，张不逊生出担心，没法一个人寻得太远，也怕一离开便与他错过，只得坐在门旁阶边等着。

片刻那身影匆匆拐进小巷，映着夕阳才让张不逊放下心来，迎上前去。

师座！对不起啊，我回来晚了，让您挂心了。只不过这城中形式一日比一日严峻，总有些外强中干之徒虚有其名……这种事窦诚从不瞒着张不逊，反而每日急着讲给他听，有时还会讨论一二。

张不逊听他讲完，开口轻道：阿诚啊，你应该去做你该做的事……

我说过了，我最该做的事，就是好好儿守护好您！我不会把您一个人留在这儿的！窦诚不想用这样的语气，但他控制不住自己。

第三次，这是张不逊第三次向他的忠士窦诚暗喻，让他放手去拼搏。

可是事不过三。

现在窦诚似乎突然也有些怕死了。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和语气，站得笔直又道：师座，反正这事我不能听您的，以后，您也别再想把我推开了。

……好，好。张不逊愣了一下，似乎又在他身上看到了当初那个将他堵得没话说的意气青年，居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。

阿诚……

哎。

今晚我们就去吃花雕鸡如何？去你上次说的那家，我请你。

师座此话当真？

当真，我什么时候骗过阿诚你啊。我给你买上两只，管够！

没问题，吃不完我随您姓！

好！这可是你说的啊，到时可别耍赖！

……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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陪伴，是最长情的告白。

（全文完）